【冬寡】【完】我是猫03-04

食用须知:

太久没更文了我愧疚QAQ,到了这章这篇文就完结了,谢谢观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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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下正文:

(文/舒璇)

由于受伤,接下来的几天里Natasha没有再出门。

不过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影响,我已经和Barnes混得很熟了,每天大摇大摆地绕着他的小腿走来走去,熟到在某个寂静的深夜里,Natasha捏着我的脸虚张声势地喊我“小叛徒”。

每天早上醒来后Natasha都会把家里四面的窗帘全部打开,哼着歌把一条俄罗斯列巴切开,并抱怨“这东西真是太难买到了”。早饭过后她拉着Barnes坐在霉湿而凹陷的沙发里,放一张电影光碟,大多是Barnes错过的那些岁月里的经典;电影放完了他们还会用同扬声器听歌,Barnes会读一本错过的经典小说。午饭后Natasha被Barnes逼着睡午觉,我和他继续坐在沙发上。

在这个时候Barnes会恶狠狠地关掉播放器,并翻出他随身携带的枪具,将它们放在大腿上,一点一点开始擦拭。

他看那些枪的眼神像是看亲人又像是看仇敌,如同猫和老鼠——我是说,猫以老鼠为生,但是笨猫们总被该死的大耗子啃得痛哭流涕。面对枪支亦或是刀具时,他漂亮的眼睛里有熔岩奔腾,他陷入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:他会抓着枪管如见鬼般颤抖,也会在另一刻如雕像般沉头坐着,眼神中流露出我从未见过的、令人胆战心惊的东西——属于冬日战士的肃杀。终于有一天,在无数次挣扎之后,他将枪上膛,抬起机械手臂,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。

——再介绍一次,我是一只伯曼猫,会喵喵叫的那种。

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惊慌。以猫敏锐的洞察力我知道,他一点也不享受那些音乐,但是他却越来越享受和Natasha待在一起的感觉。他一点也不想伤害这间屋子里的任何一个活物,至少JamesBuchanan Barnes不想,而他正在试图取代那位冬日战士,所以他才和自己拼命斗争,直到浑身颤抖、骨节发白。

后来他又放下了枪,表情如同夜归的旅人被一盏明灯救赎,并在Natasha醒来从卧室出来时紧紧地拥抱了她,将脸埋在她的发间大口呼吸。Natasha有些惊讶,低着嗓子问他:“怎么了,Barnes?”

他闷声不语,许久才唤她一声“Natalia”。他几乎耗尽了一生的力气才对她说:“叫我James。”他铁臂上的红星跳跃着柔和的光芒。

Barnes的柔软令我意想不到,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,Natasha笑着捧着他的头,亲吻了他。

极尽绵长又干脆得不带有任何猜忌或其他情感,许久后两人分开,Natasha还颇为满意地舔了舔嘴角。

那一日过后Barnes仍然每天都会颇为爱惜地擦拭他的枪具,但这次是为了一些更为正经的事——他和Natasha计划了一次暗杀任务,目标是一个为九头蛇工作的军火贩子,要求是情报和尸体,一个都不能少。

白天他们不再看电影或听音乐,Natasha将窗帘紧闭,盘腿坐在地板上,摊开地图,勾勾画画,或者嘴巴咬着铅笔杆,抬头看着Barnes;她不再执着地把头发拉直,卷曲火红的头发披散在肩头。晚上Natasha举着枪练习瞄准,Barnes会站在她的身侧,上手摆弄她站立或蹲伏的姿势及手臂的角度,这个时候她会笑着叫他“Comrade Winter Soldier”,他只会故作严厉地瞪她。

就在我以为日子会像这样在反复地制定计划、杀杀人、胜利狂欢中平淡又刺激地循环度过的时候,Natasha不见了,不知道在深夜的哪个时刻,带着黑寡妇致命的武器,从家里消失了,只留下一团从伤口上拆卸下来的纱布。

第二天早上Barnes险些发了狂。他紧绷着嘴唇、一言不发地将家里翻得乱七八糟,最后沉默地坐在沙发上,拿起一个玻璃杯,恨恨地朝着墙上扔了过去。我远远地站在地面上,身体忍不住地颤抖。

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,Natasha违背了她的诺言,独自去与九头蛇周旋。

Barnes穿上厚重的防弹背心,发疯了似的出门准找她,我悄悄跟在他后面,我看着他穿过阴暗险恶的小巷,在富贾频频出没的繁华区蛰伏,走过他们曾制定的暗杀路线,他甚至悄悄去了Steve Rogers和Sam Wilson的家,但是一无所获。

他失意颓唐地回到家里,放任我壮着胆子跳到他的膝头。他的脏手放在我的脑袋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我的耳根。

多么讽刺,当年Red Room里不堪一击的女孩已经成为了最优秀的间谍,如同黑背红斑的蜘蛛一般善于隐介藏形,技术炉火纯青到曾经手把手教导她的老师都找不到她了。

我在Barnes的脸上看到了盛怒,看到了冷酷,在那些红红绿绿的情感过后,我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落魄和心碎。那几日的夜晚上帝一定百感交集,因为他第一次听到冬日战士喃喃地祈祷。

没有Natasha的日子就这么过去了很多天。

那段漫长时光中一个格外喧闹的午后,天空中鲜少挂着淡绯色的云彩,我正趴在窗台上百无聊赖地舔着毛,试图折上耳朵屏蔽街上的噪音,Barnes在给我准备猫粮。从窗户的最左端可以看到远处的便利店,大多是住在这条街上游手好闲的夹克衫青年们进进出出。忽然间一个明艳的身影踩着高跟鞋踏进我的视线,穿过马路,推开便利店的大门;我的心头一动,蓦然清醒过来。

Barnes将猫粮和盛放牛奶的小碟子放在我面前,毫无歉意地说:“抱歉,牛奶只剩最后一点了。”我没有理他。

几分钟之后,那个身影从便利店里走了出来。她带着圆顶帽,墨镜遮盖了大半张脸,显得下颌的弧度愈发精巧迷人;头发藏进帽子里,耳畔垂下两缕卷曲的红发;她披着厚重宽大的貂裘,露出白色的裙子下摆和光洁匀称的小腿;她手上抱着一个大纸袋,踩着恨天高,不紧不慢地向我们的方向走来,楼下的嘈杂之中出现了几声响亮而轻浮的口哨声,长发纹身的小青年冲她挤眉弄眼,她只轻勾唇角,继续向前走。

我对天发誓,那一定是Natasha。我可以从她火红的头发亦或是张扬的步伐准确地判断,一定是她。我几乎跳起来,窜到门口,却发现Barnes并没有发现窗外的Natasha,我又十分焦急地跑了回来。

我在他的裤脚蹭了蹭,示意他跟我走,他却并不明白。我有点着急,咬着他长裤的裤脚,试图拖拽他,他抬起脚把我吊在空中,用力把我甩在电视柜上。我气急败坏,再次跑到他脚边使劲“喵喵”叫,并咬住他的裤脚拼劲全身的力气往门口的方向爬,爪子在地板上挠出浅浅的痕迹。他拗不过我,跟我走到门口的鞋柜旁。

这时恰到好处地响起了敲门声,Barnes眉毛一挑,我喵着告诉他让他开门。

他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隙,昏暗橙黄的灯光下,可以看到一个红发女子的身影,此时她已经把圆顶帽摘下,放在手中,枫红色的卷发垂在肩头,陷入料峭的锁骨。他猛地将门完全打开。

Natasha正笑着看着他。

她如同他刚刚来到那天一般,站在门外与他注视良久,盯得他如同溺进了碧绿色的海洋,将多日里所有的诘责都统统勾销——他什么都不想知道了,他只想看看她腹部的伤口怎么样了。她笑着走进屋里,将手里的纸袋放在鞋架上,脱下貂裘,甩给Barnes,露出来的白裙子上有几块触目惊心的血迹。

她弯下腰去,将脚从高跟鞋中“解放”出来,揉揉脚踝,赤着脚踩在地毯上,绕过Barnes径自走进客厅,高声抱怨着:“这个该死的鞋子,我的脚腕酸死了。”说着,毫无形象地瘫进沙发里。

Barnes如同大梦初醒一般,抱着大衣眨眨眼,随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,抱起鞋架上的纸袋跟着Natasha走进屋子里,将纸袋放在茶几上。

他们打开了DVD继续播放影单上的电影,她把头枕在他人类的手臂上,他们闭口不言,呼吸平静而绵长地在空气里交缠。我蹿上茶几,用爪子扒拉着纸袋的边缘,费力地探头向里面看去;由于纸袋太高,我的两条后腿不得不来回错步来稳住自己,这看起来应该像某种扭屁股的舞蹈,一定滑稽极了,因为我听到Natasha冲着我的方向吃吃地笑了。

Barnes也跟着笑了。

 

04

纸袋中有两盒牛奶、一袋猫粮、六个李子和一把枪。

小屋中有两个人和一只猫。

在初秋无风无雨喧嚣的黄昏里。

-Fin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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